遗失的美好 Memory.25
佐助变得难以直视鸣人的眼睛，唯恐会被心底漫延翻涌的负罪感溺毙。
本就对鸣人怀有不堪感情的自己，如今却连贞洁也不复存在，空有一份微薄爱意仿佛也再无以为继。
尽管鸣人可能全不在意——明明只是单向的暗恋却如此一厢情愿而显得格外矫情。
那么便将这如山倾覆的负面情感全部归责于那罪魁祸首吧。
佐助下定决心定要手刃那人，哪怕追逐到天涯海角。
“无论如何都要走吗？”大概小樱才是鸣人能与之厮守的选择吧，或者无论是谁的别人，终究不会是自己。
“我想知道如今的我会如何看待这个忍界，以及这个人世间。”借口随意说的冠冕堂皇吧，至少现在这个情形已经不想继续留下来了。
“下次再会吧。”也许应该感谢那个没有出现的人，昨日望着其走出牢门的背影忍住了求他送行的话，如今没让自己再经历一次断肠的别离似乎也是一种恩赐。
转身的那一刻仿佛又与眷恋不已的世界诀别，又离开了木叶，又离开了鸣人。
内心的那份不舍如此沉重，远行的步伐踏在路道上，留下一排深刻的印记来。
——后悔吗？
直到看见背靠树干仿佛已经久等了的鸣人。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本是已成死水的心境在见到鸣人的一瞬间又泛起了涟漪，佐助不禁暗中骂着不自己争气。
“喏。”鸣人伸出左手，掌心握的是那只熟悉的护额。
“这个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呢？是想嘲笑那个走的义无反顾的自己吗？还是想把那道无法弥合的划痕也血淋淋地刻上我的心呢？
“还给你。”
都无所谓了罢。
“在我们没有分出高下前，先放在你那里吧。”
一枚小小的护额能代表什么呢，是你无心而为的退却，还是我注定铩羽的独念。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那么请让我保有最后的尊严吧。
——后悔吗？
但他其实没有资格责怪鸣人，连他自己都厌倦两人多年来一次次的分离。
木叶医院天台上自己那一场不战而败着实是一种颠覆般的震撼，那是他第一次开始否定自己，也第一次醒悟到了，作为一名复仇者，蜗居在安稳的木叶并不能帮助他完成心愿，可以说正巧点燃了他决定投奔大蛇丸的引线。
与鸣人之间的羁绊使他变得软弱。
而如果不是他迈出了那一步，亲自泯灭了两人之间渺茫的可能，自私而自虐地将自己封闭在与鸣人隔绝的囚牢里，他也许还能期盼从鸣人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为时已晚，木已成舟，覆水再难收。
——后悔吗？
然后佐助转身便走了，强忍着没有哪怕一次回头。
他怕鸣人会挽留他。
那样他就又要经受一遍内心苦痛纠结的历程了，一面催生着心底挣扎而出的不舍让其滋长，一面披荆斩棘地动用起全部的气力迈开脚步。
但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最后还是会甩开鸣人的拉扯的手，装作毅然决然的离开。
“就像我看清楚了你内心所想一样，你也明白我在想着什么吧，”决战团藏后与鸣人的交锋结束时进行的对话还如述耳畔，“如果你要毁灭木叶的话，我们之间必将会有一战。你的憎恨就全部发泄到我身上吧，让一切至此为止，只有我一个人能承受你那份仇怨，我也愿意背负着它死去。”
鸣人就是总能说着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每每都给人一种在倾诉情意的错觉，而自己却偏偏还要一边扛着诱惑不听进心里去一边告诉自己不要犯蠢了都只是那个大白痴不过脑筋的烂话。
想到这佐助的步伐不禁慢了下来。
他更怕鸣人不会挽留他。
——我不后悔。
——如果我可以不爱你的话。
——那么我才能和你做朋友。
——所以不行。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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